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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iwan2 | 收聽TA | 只看該作者
發表於 2016-12-4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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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iwan2 | 收聽TA | 只看該作者
發表於 2016-12-11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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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iwan2 | 收聽TA | 只看該作者
發表於 2016-12-26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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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atweimax | 收聽TA | 只看該作者
發表於 2017-5-24 22:29
咖啡您好,我是收到您的回复的建議來這發一貼,希望您能抽空為我朋友的小說點評一下
根據他本人的說法,前200章是模仿各類小說的寫法,且有一些少見的詞語,會略顯難看,但是他本人有信心200章後非常好看,希望您能撐到200章後(笑)
小說網頁最近因為不明原因暫時被屏障,作者在和起點管理員溝通中,請您先用TXT觀看吧,我已經將其轉換為繁體了,感激不盡
附上網址:https://drive.google.com/open?id=0Bwe9qCp8kclBVGxIa2lCOUl5az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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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efun697 | 收聽TA | 只看該作者
發表於 2023-7-4 21:03
本帖最後由 leefun697 於 2023-7-5 15:39 編輯

小說連載:明月同邀  (1)

*警告,本篇為BL文



他記得那年桃花。

粉紅花瓣淹沒了整個山陵,滿山遍野的瘋長。他在一棵桃花樹下,殺了姚珣玉一家三口,柳葉刀上點點血跡落在桃花瓣上,粉紅的,鮮紅的,相互輝映。


那一家子本是到桃花林踏青,讓他尋著機會,手起刀落,瞬間了結三條人命。


姚家兒子年方三歲,紮著沖天辮,嘴上尚掛著微笑,依在娘親的懷裡,尚不知發生什麼事情已讓他奪走性命,手中的波浪鼓咚的一聲掉在地上,淹沒在桃花瓣中,成了一場殺戮中唯一發出的聲音。

姚珣玉一家雖不到樂善好施,卻也是循規蹈矩,認真度日的普通人家。他與姚珣玉一家無冤無仇,怪只怪姚珣玉阻了地方建長堤所能撈到的油水,才讓人懷恨買兇斷了性命。

在他刀下喪命的從來都是非奸即盜,武功高強之人,作為荊軻樓首席殺手,若沒有兩把刷子還引不起他出手的興致。姚家這案子,純粹是任務間順路,不必跟監不必探路,像是順手買些糕點回去分給師弟們般,本該不放在眼裡的。

也許是桃花開得太茂盛,也許是那娃兒嘴角的笑太純真,也許是波浪鼓的聲音勾起了什麼回憶,原本早已埋葬所有感情的心,竟被觸動了一絲柔軟。

他甩去刀上血跡,回刀入鞘。幾下掃堂腿漫起滿天花雨,讓桃花瓣淹埋了三具屍體後,才掏出懷裡寫滿人名的布帛。

只剩最後一個名字了。

只要殺了這個人,他的任務就算提早完成,至少可以得到三個月的空閒。

他不是個心軟的殺手,但此刻,他想,也許可以讓名單上的最後一個人,在死前說一說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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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帖好荒涼,來試試看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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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efun697 | 收聽TA | 只看該作者
發表於 2023-7-5 15:42
小說連載:明月同邀  (2)

*警告,本篇為BL文


白紹允。

天朝第九皇子,與四皇子紹義同為一母所生。

在其幼年之時,當今天子因病臥床,大臣提議送皇子到承天寺為皇帝祈福,無權無職的白紹允便被扔到承天寺裡,過著美其名為皇帝祈福,實則遠離權力中心的生活。

歷史上因為奪權而失去性命的皇子並不在少數,尤其無權無勢偏受寵愛的皇子更容易成為下手目標,無論是殺雞儆猴或是預防萬一都能成為理由。

白紹允受不受寵他不知道,但祈福一祈十年未歸,住在承天寺旁小院子,沒有侍衛保護沒有太監進出,院落空地栽的不是花草而是蔬菜,僅一樹桃花作為院裡唯一一處繁華。

住屋就兩進,一進為廚房及雜物倉庫,一進打通作為起居及書房,樸實無華,一派簡單質樸模樣。

起初他以為找錯了地方,誤進某個秀才家中,後來再三確認了這裡確實是皇子住所之後,連他也忍不住搖頭。

這樣的皇子,要說用來殺雞儆猴,恐怕成效也不大。

無聲無息挑了門栓,他毫不掩飾身形地踏進屋裡,左右也不會有人發現他的蹤跡。皇子正在書房秉燭夜讀,案上一盞茶早已涼透,如同主人悲涼的皇子生活。

他抽出柳葉刀,刻意讓刀身與刀鞘摩擦出聲,皇子放下手上書卷尚未回頭,柳葉刀已然架上了頸。

「有何遺言?」

他殺人從不出聲,太多話的殺手只會帶來失敗。院中的桃花提醒了他日前殺的那一家三口,加上看到皇子生活如此清苦,他決定,破例讓將死之人說一說遺言,而他,將會辦到。

燭火在刀身上跳躍,白紹允看著明晃晃的刀尖,嚥了一口唾沫,甫開口但覺聲線低啞,咳了一聲才道:「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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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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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efun697 | 收聽TA | 只看該作者
發表於 2023-7-7 13:32
本帖最後由 leefun697 於 2023-7-7 15:22 編輯

小說連載:明月同邀  (3)

*警告,本篇為BL文





「賭什麼?」他瞇細了眼,開始重新評估眼前的皇子。

在他刀下有機會說上一句話的人,不是討饒就是問為什麼,鮮少有人可以這麼冷靜的說著與性命無關的話,而且還是用『敢不敢』這種挑釁的字眼。說不定……他瞎猜著,這份膽識就是成為殺雞儆猴的理由。

「賭……」九皇子想回頭,他用刀尖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賭你會愛上我。」

他笑了。

龍陽……他並不排斥,只是想不到,一個堂堂皇子,從小被丟到和尚廟為父祈福,無端捲入皇位之爭,面臨生死交關之時,想的是情愛這種虛幻的東西。方才才稱讚過的膽識,說不定只是份傻膽。

不過,如果這就是皇子的遺願,那麼,他承諾會辦到。

「賭注?」諒這小小的破院子,也拿不出什麼值錢的東西來吧。

「……項上人頭。」

他這次,是發自內心的笑了。

的確,這破院子裡,最值錢的是項上人頭,他是江湖上天價懸賞的人物,眼前之人則是價值一萬兩黃金,皇子的身價。

白紹允確實是聰明的,以項上人頭做賭注。他若愛上了,白紹允不僅性命無虞,甚至可以依照賭注收割他的人頭,免去死亡威脅;他沒愛上,白紹允最後是交出人頭,但賺的是這期間的生命無虞,或者確實賭上一把,賭期間內皇帝皇兄能想起流落在外的九皇子,將人接回安全的宮裡去。

他的刀尖不動,一滴透明的液體沿著刀身緩緩滑下,是那個人的汗。他就說,怎麼可能有人生死關頭那麼平靜,原來只是表面功夫而已,差點被瞞過去了。

「若,贏的人是我?」刀在他手上,心在他胸口,要不要把心交出去他可以自己選擇。這場賭局,他不認為自己會輸。更何況,皇宮?皇宮就能安全嗎?前陣子號稱因病暴斃的敬妃可是他親自下的手。

九皇子的肩膀明顯放鬆下來。對方明白當他問出這句話,就表示賭約成交了一半。「一年之後,我的人頭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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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慢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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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daliu | 收聽TA | 只看該作者
發表於 2023-7-7 15:31
水族<自創小說,請尊重創作權>

作家的命運在他看來很奇特,開始總是「愛慕虛榮的巴洛克式」,多年後有可能達到的不是簡練-簡練算不了甚麼,而是「謙遜而隱蔽的複雜性」。古稀之年使他學會了心甘情願繼續做他的波赫士。……〈波赫士全集2〉


大城市街道兩旁的路燈與綠燈此刻不約而同地痙攣亮起。
原本天際宛如男性前列腺肥大增生而偶偶滲漏般的雨勢倏地轉劇,幾輛後座馱載著青春少女肉體的機車迫不急待噴出荒龍般低吼聲響急速竄出重圍,意圖趕在滂沱臨盆前增加目的地方向的期待值指數。機車的車尾燈在媚驟的雨水中逐漸遠驛,路燈煢煢反射出某輛機車後座女孩極短褲下曝露出縈人心魄的尻肌螢光大腿,腳背拇食二指之間叼著綠橘相間的名牌人字夾腳拖鞋,我的腦海裡剎時浮晃出三十多年前的時光細節。
那是一片曾被名流、領導、以及追風、王牌、NSR、FZR等當代名駒憾繞的夜市道路,車身交替閃爍著被青春期不安賀爾蒙滿滿挹注的改裝燈泡,男孩們脫去卡其色制服頂著三分頭昂首握著象徵榮耀的油門,女孩們換上迷你裙簇擁在機車小小的後座上,緊緊摟著輪廓猶不甚清晰的年華在人生的甬道上馳騁飛揚。


「妳怎麼會想養魚啊?」
年輕女孩盯著面前泰坦族般的巨缸水族箱,裡面有二頭散發淡淡金屬光澤的紅龍魚悠遊其中。「等你養了魚就會知道啊。」
把這麼多魚類養在一缸小水族箱裡,會不會是剝奪生物自由啊?這樣的魚會快樂嗎?因為我不是魚,當然不知道魚的苦樂。
年輕女孩挑了幾種在水族箱玻璃上用螢光簽字筆寫上品種跟價格的魚苗跟小蝦,有些一尾只要四元,買十尾還送一尾,有些是我沒聽過的品種,還有巴西小烏龜。結帳付完了錢後,我焦急著將她跟打了氣的塑膠袋一起送回家去。若干年後,我想起當年那位一起畢業的隔壁班男同學,人還沒去當兵(在那個年代不管你是不是好鐵,都得風光的被架去打釘)女朋友就懷上新生命,這趟過於意外咎譴快速交替的人生像是水族櫥窗外被寫下價格的魚苗而提早有了意義。匆匆找了工作,匆匆買了房子(豈料當時的房價竟是如此宜人樂居),匆匆趕搭上順風順水的平凡幸福。
想到這裡自己不禁捏了把冷汗。
當年同儕間有人揚言要蒐集十二生肖女友──這上下間可有六到十二歲的年齡差距,還是效仿聖鬥士星矢一樣對決黃道十二宮比較實在;有人想要在各縣市(要知道地方自治團體在民國九十九年改制前可是有兩個直轄市、十八個縣、五個省轄市之多)都比照國軍部隊派駐女友──光交通費跟時間成本就足以累死自己。
在那樣掙擠茫然的學生時代,一段段甜美害羞的初戀竟像路邊攤販架上繽紛廉價的塑膠花般被人隨意擺放又隨意丟棄,當初自以為是的絢爛奪目曾幾何時都在黃昏斑駁的鬢角下磨蹭殆盡,卻也說不清跟(巨蟹座的)她、或(獅子座的)她、還有(好幾個忘了什麼星座的)她那時相愛與分手的原因,只記得每段傷害剛開始的前幾天一張哭得唏哩嘩啦跟現在水漬縱溢相仿的臉,這紆餘跌宕的前半段人生中,感情兀自成了壯闊強悍外表下的阿基里斯腳跟,曖昧追求、熱戀交媾、冷淡背叛、分手涕泣彼此犬牙交錯且訓練有素地以一種華麗舞步節奏輪番上映,身體充斥著追求時每每撲鼻駭然的刻骨銘心,或有幾縷想去仔細區分何者為溫馨動情、何者為物慾橫流的反射動作,卻早在咕咕噥噥過後終抵難脫模糊暈散,稀釋成作為自己曾經在那樣的時光、那樣的茫然中生活過的微物證據,一切已不關緊要。
她們,其實並沒有對我說過那麼多話。


畢業後初涉纖塵還未諳人情事故的我曾在愛河畔的五星級觀光飯店打工時向某位心儀女孩告白而被拒絕,數日後卻無意在夜市看到那女孩坐在那飯店男主任帥氣打檔街車(FZ?還是RZR?還是我沒聽過的名車品種?)的後座上,頓時心緒湧起層出疊見的班雅明救贖憂鬱。襦雨勃勃把氣氛下的更加凝滯,觸景自嘲的我卻不禁嘴角微揚莞爾,在事隔多年泛憶卻遍尋不著精靈寶可夢五星等級好人卡的當下,才想起我似乎因為怯懦不曾開過口就被壓根沒機會了解是什麼樣星座的她給按下終止鍵。
可生命仍困惑地在時光的唱針下迴旋不止的疾行前進。
學生時代還習慣伏案謄寫的我不知在哪個人生叉路的多重選擇中把對文字的熱情反鎖在路旁的某個能歌善舞妖艷女郎的水晶抽屜之中,最終為了五十斗米而折腰上習讀法律之途。要知道暗戀、告白放在法律評價上那僅僅是抽象行為(除了筋骨柔軟的一字馬選手,曖昧至少還規制了兩位特定的對象),真正攫奪交歡的才算的上是事實行為。
在異鄉長時間的工作壓力,讓孤寂冗長的處男年華中我像是NASA發射的那艘先驅者號計畫的航海家太空探測器般,持續不斷地向未知的感情歐爾特雲與柯伊伯帶發送滿心等待彌賽亞降臨的探測信號,冒險奮發地搜尋生物繁衍的意義價值,為了爭逐青睞開始效法雄性孔雀學起藍調與搖滾吉他,憋腳彈著太空探測器內搜羅了諸多地球上文化與生物特徵的圖像與音軌,用以讓其他外星生命體得以詳知的航海家金唱片中Chuck Berry的藍調經典歌曲〈Johnny B. Goode〉,直到和她在駕訓教練場中驚鴻相遇,才讓我倉慌失措地告別手汗淋漓的膣腔生涯。
家世頗為富裕的她在學校課業上同樣傑出,不被認同的慚沮讓我完全跟不上吉他六線曲譜前奏過後這些小節的這些拍子,每每相處時我們總得迴避家人及街坊鄰居熟悉的巷道,隱匿在無法克服的神聖廟堂屋簷陰影下,悄悄交換彼此的第一次的臉紅耳赤,用那涸轍魚鮒般稍稍顫抖的生命意志,給彼此恣情縱欲的幾個星期。
未來在缺乏照明下陳舊黯淡的慢慢剝離脫落。
「什麼時候的班機?我可以去送妳。」
巨蟹座的她搖搖頭,似乎怕我的身影弄擰了原本檯面下祥和的尷尬。「後天有其他親戚會載我去機場,你還是不要出現好了。」
「可以給我機會等妳嗎?」她搖搖頭。也許得在國外學校待上三年不止。
這段感情靠著網路仍未普及的高額國際電話勉為其難斷續地煎熬幾年,結局不出意外在背景差距中頹癟棄守,而我卻循著乖戾的世俗凜則成了刁滑世故的犬儒老朽。


行駛幾個路口後雨勢更加狂妄涕泗,遠遠望去雨幕宛若一道從天奔降的詛咒禁錮,屯街塞巷地將整個城市的交通與思緒凝結膠滯。難怪富豪們會考慮用直升機來當交通工具。咦,剛剛突然飛過眼前的那不是傳說中北冥鯤鵬嗎?
我真的忘了怎麼認識伊的。還有伊的星座。
剛認識時伊語氣一派輕鬆的說著她的男朋友還在當兵,卻還是毫不在意地要我載她去媽祖廟求個平安符。
仲夏的某個夜裡我開車載她回家,那是被一大片稻田與蛙鳴包圍的田間三合院聚落,伊嚷著先去盥洗把我晾在房間等著,還特意半敞著房門說是怕被家人不小心撞見我的存在。我倚著小沙發上看著房內昏黃燈光映出走廊地上她那道疲累迷寐的影子,原來這半掩的房門也跟男朋友般得以在巨浪掀濤的感情世界拼湊出一縷恣散釋然的平安符。伊猝然翻過高挑的身子,邪教褲下潔白的腿胯點滴舛雜堆積起莖具的夢境,紫色短袖上衣可以看出白天穿的的棗紅色蕾絲內衣早不知換置到何處,騷動不安的蟲蝨溱溱津化成汗水鋪蟄我的脖頸後背,指針緩緩橫亙在黑膠唱片的紋路上面,讓其輕輕哼出曲水流觴。我眼角餘光還得不時瞄著半敞房門外有沒有其他人影出現,牆壁跟走道的四道影子交錯穿梭後又忙著四散收拾一地的杯盤狼藉。
時間久了伊那家境尚佳的男朋友察覺到伊的不對勁,於是我拖著神祕的行李箱繼續在冗長的感情膠捲上顛沛流轉。良久之後的某天,我在正準備去臺北出差的候車月台上意外遇著伊的學姊同事,她燦燦笑著說要去參加伊的婚禮。


街道上汽車鳴咽著高分貝的喇叭呼嘯而過,一陣驟急的雨水屏息歙斂過雨衣滲進我那皺褶環伺的襯衫上,這雨衣防水效果欠佳耶;看看時間都快七點新聞開播時刻了,這時候晚餐應該靜靜地躺在餐桌上等著發生些什麼事吧。
突然很想喝杯熱拿鐵咖啡。
「你是什麼星座?」女孩撇過頭來問著。
我搖搖頭。「知道自己是什麼星座很重要嗎?」
「當然啊,你可以懂得自己的個性、喜好、運氣……」處女座的她十分頂真地要求完美。
所謂的星座、命相、紫微、塔羅會是宿命論嗎?抑或只是芸芸眾生妥協自發性接受著某些對自己悅耳有利的絮絮輕語,藉以落證一絲不苟的自己所有的想法與決定都是師出有名高尚無暇。這些共通性讓「每一分鐘都有一個傻子誕生」的巴納姆效應、波麗安娜效應可以名正言順慰撫忐忑怏怏的空虛心靈。
「那水族箱裏的魚也會有星座嗎?」
她白了我一眼:「怎麼可能,你知道魚是在什麼時候出生的嗎?」
一般水族館可能會記錄魚兒們出生的月份吧。只是魚的生命周期太短,跟井蛙于海般看不出星座賦予牠們的意義。
「那約翰藍儂的生日是十月九日。」我撥彈著吉他的鋼弦說著。差點誤把LET IT BE唱成LET IT GO。
「嗯,天秤座。」只要輸入出生月日的資料,她就像臺敬業無悔的終端機般可以迅速準確的回應星座。
嚴肅一點,好嗎。在星座這件事上。
她說:「你不知道處女座的我是個完美主義的人嗎?」
「選擇性吧。」我知道在某些方面她是。否則普羅大眾怎麼會單純欽羨地望著那些傑出領袖人物。
處女座的她在洶湧的床單中扭捏起伏,天花板及牆壁上不曾少經男女之事的鏡面全被喘息弄得漣漪四起,肢體碰撞無意間按壓到電視遙控器的鍵鈕,跳出來的畫面恰巧響起今天十月十日國慶典禮女司儀隆重莊嚴的腔調,「現在通過司令台的是……快、快……」,電視內外的角色對白在這刻竟如此完美地貼合鑲嵌到不著痕跡。對喔,那是海軍陸戰隊第九十九師兩棲偵搜營的橡皮艇,入伍訓穿著紅短褲挺著剽悍黝黑的上半身,飄浮在記憶中早五千(公尺)、晚五千(公尺)月入數十萬(汗水加眼淚)的浪濤上。
太過嚴肅震撼了。我快受不了。
若干年後的某一夜我帶著(應該是天蠍座的)她試著尋回那棟住商混合大樓求宿,豈料當樓層的電梯門一打開時,迎面而來的卻是柵欄深鎖的暱靜闐黑與荒廢零落的霉腐氣味,嚇的她顫悠著一雙光滑雪白的雙腿,急忙靠近我微熟的胴體並狂按著關門下樓鍵。
原來生滅無常是如此自然和諧,那是我第一次在都市弔詭迷途的尷尬。


這個十字路口右轉後到下一個路口再左轉,這樣約莫完成有二分之一的通勤路程,每天騎著機車固定上下班路線與時間的行為模式跟蟻群們散發費洛蒙的集體神經交換網路有異曲同工之妙。突然餘光瞄到快車道上的一輛汽車急轉切入慢車道來,看樣子八成是被衛星導航系統給誤導忘了在前一個路口轉彎心急失態,我按了幾聲喇叭輕巧閃過。


剛認識牡羊座的她還是大四的學生,當初的我作為一個介入她原有感情的第三者,似乎也預言著日後也將成為被伊於胡底的宿命態樣。她的體內還蓄存著夏娃躡足行伍的染色體,交疊過程中若隱若現地拋出狂野嬌熱的原始欲望,艱不曉諭的內心念頭如同豪華不眠的貴族書局層架上始終不曾躍升銷售排行主力的正宗文學秘笈般,讓男人捕捉不著雙瞳的倉頡真實想表達的企圖意境,既然夏娃沒穿衣服都讓亞當看不透了,等穿上衣服後豈不令人更加懵懂。
我知道你笑了。大夥不分男女都一樣身歷其境有看不懂的經歷。
生活像老練魔術師的技巧手法行雲流水到看不出任何破綻,總讓一旁的觀眾嘖嘖稱奇,也許就在疏於禮貌性的稀鬆日子介紹下,我忘了開啟維持標定在攝氏二十四度的恆溫加熱棒,最後分手前家中的水族箱還翻肚了好幾條魚,連養的兔子都在一個紛亂爭執的夜裡悄悄闔眼。我趕緊默默持上幾句往生咒用報紙跟垃圾袋包好,送往天明後運入焚化爐的垃圾車內。其實斑駁嘀咕什麼劈腿背叛這種血淋淋基因本性的澀訥場面已不合時宜,畢竟這本來就不存在有主張信賴保護的餘地。究柢自己在過去的崢嶸因循中也少不了對偷情習字貼的打磨,接著一起趴伏在歲月的沙灘上,恬恬讓瀲灩的海浪拍除對感情流產後的傷口。
我的感情行止會不會就像羅蘭·巴特〈神話學〉一書中所謂的摔角競技行為一樣,是頡頏無知的寡少人生中一種極端不堪的表演,但不管在人生中何種最髒汙不堪的空間深處舉行,也懷具有能在燦爛陽光下盛大表演之本質,最終方能轉化成乃至餘生永不衰退的目的。
我觀察到某些人的感情在其人生中也是種別具津味的呈演,這類表演通常有其迷幻奇詭的畫面,卻不比早失意味的八點檔鄉土劇或是在談話性節目中附具特殊屬性的名嘴們半偽性言詞來的令人難受。有能力周旋浮遊於數名男人之間的獅子座的她,鼓動下意旨的炫異鱗片,刈翼汛沉於水族箱底部的各類礁岩沈船城堡贗品造景,那尾巴後方捲起些許哄謊暗流竟也平易近人地與剛從過濾棉片切出的泡沫混同而歸,等到螢光夜燈開啟後,便是一隅栩栩如生的夢幻世界。
在被自以為最親愛的人重重傷害的悲戚中,我終久在感情的祭典儀式剖面裏找到了一抹天然純粹毫無人工合成痕跡的虔誠姿勢。關於感情,我的腦海裏浮晃想起電視上一個知名的藥商廣告:先講求不傷身體……


有些人之所以豢養魚兒或正傾心於任何時候都能悅目賞析各類魚兒們得心應手的游泳姿勢,畢竟模仿造物主本身就是件艱難困阨卻也挑戰十足的騰騰消遣,尤其屬意擺設海水魚缸豢養章魚小丑魚珊瑚海草之人。我漸漸領悟到學生時代那位年輕女孩說過的話。
走場呈演的感情分鏡不過是生命中為數不多的廉價茶包,醞釀的暫促馨香久而久之也會淡逝無味。至少日後有機會可以多聊聊彼此的養魚經驗,逐一在回憶的水族箱編上索引,讓覽閱顧盼成為一種方便快速的救贖。
雖然每個人都期待純真的感情,卻因為從未看過這樣的樣貌而迷惘難辨,縱然某天真正對的人出現在身邊了,卻又如路易斯·波赫士在〈卡夫卡及其先驅者〉中韓愈的獲麟解般有所不識而誤殺,然後搭著交通車到自然科學博物館繞了一圈後便在日記寫下自己已經去過北極探險。


這場梅雨綿迭接續下了好幾天,我記得好些雨水沿著陽台採光罩湛離的縫隙偷偷來到地板磁磚匯聚碰頭。前幾天打掃家裡時我發現以前買的幾支電吉他都被唏噓不已的光陰凹出淺淺的摺痕,大家滿臉蠟白的枯坐在房間的一角。
是啊,早被時光遞嬗廢置的中年木馬持續在斷水斷電的童話樂園中高低旋轉,就算午餐時從耐熱塑膠袋倒個貢丸湯到碗裡都能噴濺四灑到辦公桌上,嘗試寫出來的幾段句落被退稿個幾次後方悄然驚覺,原來放在腦中的靈感才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作品;如何能在熱鬧不堪的日子中烘蒸出一籠穿戴怪異的字句?便是在橫平陳躺床上且闔眼未入睡前的那幾分鐘,偷偷蹲在漆黑厚重的心房孤獨地輯編劇情。寫作不過是場鞭苔靈感屍體的盛宴,當大批死屍肢體猙獰默慎的匍匐滿地時,即可以好好趕場做一位嗜寫的德古拉公爵。
關於這個社會的價值觀提到無論如何總得讓利益團體把手伸進自己的褲襠恣意搓弄一番,困惑但也無言的接受必須付出大半個經典輩子來刷房刷車刷名牌刷價值感,但是面無表情的利益團體表示:我們並不提供衛生紙。
這時,我怔然想起自己忘了訂購少女的火柴盒。
成家有子後歲月靜好安穩地隨同尚未通車的捷運綠線車廂往返於家庭與工作地,兩點之間形成的二維生活空間──一撮僅由寬度(水平線)和高度(垂直線)→在幾何學中為X軸和Y軸的兩個要素所組成的平面空間。稍加扭曲便成了無限循環的莫比烏斯帶。
拓樸學不是我的強項。
曾是滿腔精蟲與熱血的我嗡嗡齟齬學習好迴避挫折的要領,把自己推上八點檔收視率保證劇情那類的考試及格上班族角色,雖然長居久安下微微泛起紅光的臉頰不斷戳戮慰安自己,其實二維生活空間也是另一種循環不已的小確幸。漫步現實棘途並無小說文字描擘中那些追尋、復仇的複雜情節,平靜的日子微攤著紫薇、星座、八字、塔羅等宿命論流淌而下,悲傷、死亡簡化蘊蓄成這輩子換場破繭的唯一變裝,最終時間成了如對動物般不具任何意義的存在,附加迷惘屬性的人生在命運的實驗迷宮中無可奈何的四處漂竄。


路邊積水都累積有了好幾公分,往來行旅像是剛走下末日方舟的羞腆生物,對著無數水窪左閃右避。我猜想著當初諸多神話中的洪水滅世之初應該也是如眼下這般豪雨寤寐綻落了數十個、數百個晝夜,才能真心換取到寰宇萬物重生的一份契機吧。大爆炸創世之後不知道這個星球到底經歷過幾次洪水再造。
能大幅破壞慣常規律生活的灌腸原因不外乎是災難跟節慶,這樣解離性的多重人格恰如人性善惡的兩面共生。我想起桌上矇住眼睛的古希臘朱斯提提亞正義女神模型,右手高高舉起搖晃不已的天平,左手握著長劍踩著法典與蛟蛇,然後永恆地被凍結在鑄模的那一刻。
濕糊踟礙的水幕延著豪華版連連看童書中的黑色實心圓點輾轉勾搭到陰暗的雲層中,在魚水交歡的人世間拼貼出一幅旌繁錯雜的巨大水族箱,我訕訕發現這豈不是一缸嶄新的三維生活空間──二維加上想像度量拓撲而形成立體三維生活的歐幾里得水族箱。
除了可以擘劃出立體想像維度空間外,黑色圓點也在童書頁面上勾畫出許多故事人物景色虛像,白雪公主、冰雪奇緣和粉紅豬小妹。故事不正是讓智人活下去的動力之一,為了拯救遭到妻子不貞背叛轉嫁仇視而濫殺無辜女子的國王(原來身陷怨懟的人才是需要拯救的主體),倭瑟爾的女兒開始了一千零一夜百科全書式的敘事,在遠沒有搜尋引擎的古老年代,要記住及編撰出這麼多寓言還真是件不容易的事,而這一切刨根問底竟不脫欺瞞背叛的詭詰復仇。要知道現在偷情習字帖的網站頁面上滿滿都是寓言懶人包,教大家怎麼快速上手做一個振筆疾書臨摹抄寫的碑體達人。
北冥鯤鵬悠悠訕笑地飛在我機車前方上方閔考斯基時空處。


從小我就立志成為一隻卑微隱活的鷽鳩,要知道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是件令人畏怯恐懼的活兒,在發現法律不過是從大廈頂樓一躍而下短暫刺激後的屍體介面,如今更加企首殷盼的是活在圖書館般的天堂生活。我有的是網際網路、GOOGLE地圖、標示洋流的新款地球儀、太陽星系圖,不過我到老死大概都沒機會搭上飛離地球的太空船。
學生童騃時期的我某天上學時不意在路旁的花草叢堆裡撿到一本裡頭全是金髮或褐髮且一絲不掛袒露隆乳整型手術證明的Playboy銅板全彩印刷雜誌,頸部以上及腰部以下泛起轟然巨響的同時,拾金不昧的中國傳統優良禮儀隱約提醒著心驚膽跳的智人如我,須先環視周遭注意有沒有第三人的存在,然後小心翼翼收拾好自己的慾望;念了法律之後才知道當時的我可以踐行民法第八百零三條第一項規定,應從速通知遺失人、所有人、其他有受領權之人(是誰掉的我怎麼會知道?)或報告警察、自治機關。報告時,應將其物一併交存。亦或依照民法第八百零七條規定,等遺失物自通知或最後招領之日起逾六個月,未經有受領權之人認領者,再由拾得人取得其所有權……我絕對不會這麼做。接下來的好幾個月,我成了本班以及隔壁幾個班級的風雲人物,如果能借到校方圖書館管理系統來做統計的話,這本Playboy銅板全彩印刷雜誌應該會創下建校以來借閱率最高的紀錄。
我確信在智人們蓼蟲忘辛的唯物生涯中必然存在著某種深具基礎底根性質的柱狀物體,貌似皮諾丘的鼻子時而變長時而變短與現實大相逕庭的支撐著平白無瀾的憊懶日子,一如用以撻伐枯蹩生活空間下的情趣用品,還有能放入水族箱的蠟燭。
前幾天我特意買了張太陽星系圖圍貼在水族箱的三個面向上,到了晚上關閉所有照明、僅點起水族箱螢光夜燈後,整團瀅瀅像是游散於星系際球體的魚兒們似乎更開心了些。我終於養了魚,猜想魚而們應該都是快樂的。目前科學技術能觀測到的宇宙範圍大約為93 × 10⁹光年距離,而我觀測到的是剛剛渡過普朗克時期的光燭心境。
有了高度的水族箱著實讓一貫鏽壞頹圮的尸位生活重新多了些許惡趣味,沒有準備好雨具的騎士們透過被淋濕的衣裳重現伊甸園亞當跟夏娃還沒吃下智慧善惡之禁果前的坦然自若,不著衣冠對水族箱中的我們(或牠們)而言何其自然無罣礙;原本伊甸園裏避諱不可提及的禁果轉世烙印在挾帶多鏡頭、視網膜螢幕、指紋或虹膜辨識、甚至高速上網等多樣性高科技金屬立方體背面顯目之處,重新踰跇成人手必備稍稍離身便焦躁不堪的驕傲,僅賸被咬去一口的缺角低羞蹀躞地暗示亞當跟夏娃當年失足的正確選擇。
倘若日後看到水族箱裏再如何炫澹璀璨的魚兒們,記得只能用眼睛賞析,儘管不意自喉間低咤發出嘖讚聲響便好,千萬別貿然胡亂下網去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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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pandaliu | 收聽TA | 只看該作者
發表於 2023-7-11 09:37
不識鄉愁<自創小說,請尊重創作>

咿呀咿呀呦。
剛過不惑有五的生日,再度莫名幡然犯起鄉愁症候群,只是這斷非思鄉情愁,而是愁思何處是家鄉。
幼時在高雄鳳山懵懂,那時的高雄縣、市逕渭分明,即便彼此住所地隔著一座橋、一條路,礙著地方自治團體不同、優越感自有不同。腦袋裡對鳳山五甲的印象仍舊是二十多年前的熱鬧小鎮,舊家附近的五甲媽祖廟(懂事後才知道那落落豪華殿堂名喚龍成宮)四週攤商絡繹,尤以入夜後市集甚有名氣,唯一不解的是:當午夜鐘響、廟後的市集內究竟有沒有同學口中傳誦的脫衣舞孃悄悄露面獻技?相較言語中毫不扭捏的演出,每每翌日清晨騎車上學時,我總不忘特意繞過傳說中那午夜過後標註十八禁的活動場地,躡怯地想在地上發現一些成人的蛛絲馬跡,青春期翻攪的失眠憧想,終成了緬懷迄今的唯一掛念。
高職畢業後在家境因素及深白色當兵的惶恐衡量下,湍急地被推向警校報到去,假間偶而返鄉幾次過後便正式「引警就戮」,從此流浪成了前半段人生行囊中必備的裝束;時至今日,當人生後半段轉為朝九晚五的規律公務生活偶生倦怠半衰時,幻想漂流的純氧仍能救贖我因枯乏案牘所衍生的邦納症狀(CBS)幻覺。
畢業後的工作讓我熟稔成人世界的多種規則,於是我告訴騎士火龍並非生存在傳聞中的谷間秘洞,而是棲息於真實世界裡不易發見的官邸豪宅,也知悉騎士他神悚心惕般的磨劍儼然無用。
忙碌緊湊的工作性質教我甚少同親人共度晨昏,曾經以為的家鄉逐漸被稱做「淡忘」的這座溫室孕育成陌生茁壯的魔獸,直到某一次休假回鄉的我踩著自轉車四處溜達時,才惶恐地發覺眼前數棟怵然而起的摩天大樓、筆直寬廣的新道路都印證魔獸行踩的爪印,我詫異自問:那真的是記憶嗎?
昔日曾有鄰家幼童不慎落水的大排溝被四線馬路蓋在頂上,那幸被路人救起的孩童如今看到這幕想必僥倖俾嘆,除非成年後的孩童同我一般背井不回。

咿呀咿呀呦。
隨著泊渡經歷的埠口多了,床鋪身旁留下體溫的人形也隨著變幻迥異起來,複雜肆虐的情仇如跑馬燈般在我海馬體中不停兜圈旋轉,那木馬怎不會暈眩?當父母親搬離夏季酷熱的南台灣、回到上一輩祖父母定居的雲林來,再回去高雄的次數又更少了,曾經特地如觀禮般南下瞻仰通過舊家附近的捷運,那不在主動脈路線旁的舊家宛如失去養分的器官慢慢萎縮、凋謝著墜出我的記憶。
前半段的人生在花蓮、宜蘭短暫服務過,也在彰化彷若中途之家般待上十數個年頭,最後在政府組織改造政策下被逼迫著不得不重新回到台北、台中重新游牧移動。人生少數埋怨過的是沒趁著北台灣房價火箭尚未升空前跟著買票登機,等到它發射遠離後才知道原來衛星跟北台灣的地產一樣迷離難觸。
聽過某藝人說:「父母在哪裏、家就在哪裏。」於是我試著在人生後半段的壯年時期回到父母親童年的家鄉,試著覓份素昧平生的鄉愁。鄉下在個人文史認知中的定義應該是好山好水、簡樸清新,正適合佐以轉任後規律正常的公務員生活,孰料搬回雲林的冬季卻見識到驚人的迷濛:高品質、無稀釋代謝的細懸浮微粒(PM2.5)。這讓我像是驚弓之鳥般迅速採買數台空氣清淨機,只差沒倉皇出逃這父母親的家鄉,但看看周遭似乎對此置若罔聞,更遑論有何改變之舉。同樣的不解也發生在農地阡陌間,孩提時陪著父母親回鄉的怡然幾乎被人工及污染掩去,正當我考慮邁向下一段遷徙時,卻突然發現窘於房價、眼前竟已陷入離不開佈滿多重擔憂的異鄉的窘境。
游牧許久,我仍困惑地在今年生日前後索盡枯腸想定義自己的家鄉。要是且把整個土地都視為自己的家鄉,會不會好些?那只要是自己落腳的地方變是家鄉。
咿呀咿呀呦。
我想起王老先生有塊地,咿呀咿呀呦,他在田裡蓋工廠,咿呀咿呀呦。
我想起王老先生有塊地,咿呀咿呀呦,他在田裡種別墅,咿呀咿呀呦。
我沒有這樣一塊地,只得懷著鄉愁、在度過生日後繼續擿埴索途地尋找自己的家鄉。
咿呀咿呀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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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leefun697 | 收聽TA | 只看該作者
發表於 2023-7-11 12:03
小說連載:明月同邀  (4)

*警告,本篇為BL文




「一個月。」

「半年。」

「三個月。」這是任務的期限。既然爭取來的空閒時光他並不打算回荊軻樓,他不介意將時間花在這裡,陪一個落魄皇子玩玩。

「…成交。」九皇子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他突然覺得心情大好。

回刀入鞘。

白紹允感覺頸上的威脅消失,迫不及待的回過身來,想要瞧一瞧與他立下賭約的人長得什麼模樣,卻猛地撞進一汪深潭裡。

殺手長相很平凡,沒有刀削也似的輪廓,沒有讓人一眼驚豔的五官,只稱得上濃眉大眼,端正,且平凡,唯那一雙看透生死平靜無波的雙眼,望之宛如有股莫名的吸力,讓人心甘情願身陷其中。

而九皇子轉頭的時候,他在那一瞬間摒息了。

眉如遠山含黛,膚若桃花含笑,髮如浮雲,眼眸宛若星辰。這句只在書上讀到的話,拿來套在白紹允身上再適合不過了。但白紹允絕不女相,而是氣宇軒昂,丰神俊朗,美貌及英氣在他身上揉合的恰到好處,多一分則太柔,少一分則太傲。

饒是看多了達官貴人,豔妓花魁的殺手,此時也看呆了眼。

看來,這場賭局,他不是百分百穩操勝券的。

一時兩人對看無語。

還是見多了場面的殺手首先回過神來。

「冀玥。」

白紹允恍若大夢初醒般的看著他,一時還不太清楚怎麼回事。

「冀玥,名字。」

「哦,哦哦,我叫白紹允。」

「知道。」任務清單上寫得清清楚楚,他從不曾弄錯對象。

「呃,那個…你有姓嗎?直呼你的名字似乎不太禮貌。」

白紹允極為有禮的詢問,但他忍不住在心裡偷偷嘆氣。有人這麼理所當然的要求一名殺手自報家門,是打算將他報上官府,還是以後化為厲鬼索命時有個依據?

「孤兒。」所以沒有姓。誠實的報上名字對殺手來說是極大的危險,在江湖上行走,冀玥用的是代號,他嫌『玥』字單獨用流於女氣,所以代號『冀』。在荊軻樓裡,代號『冀』代表的是絕對的力量,在以武功高低決定說話大小聲的荊軻樓,只有樓主──也就是撿他回來養大的師父能夠號令他。

「所以,我只好直呼你的名字了。冀玥…嘿嘿嘿,好像也沒有想像中的不禮貌嘛。」

冀玥有些怔忡。

第一次,有師父以外的人,直呼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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