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素政治」不要「素人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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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素政治」不要「素人政治」
2014年01月11日00:09
作者：王醒之（人民火大行動聯盟發起人、輔仁大學心理系講師）

貴報日前同時刊登梁文傑與陳其邁回應柯文哲現象的兩篇大作，值得再往下對話與深論。這兩位在文中一個對柯文哲曉以大義逼他識時務選邊站、另一個模糊黨籍問題懷柔擁抱柯；儘管看法南轅北轍，但不約而同地都在字裡行間展現了高度的政治焦慮，其程度甚至超過對北市「敗選」的擔憂。這種焦慮完全反映了民進黨此刻除了「反馬」之外還找不到七合一選戰的主軸。

民進黨找不到選戰主軸或許跟選民無關，但身為最大在野黨不懂得反省就跟選民有關了。柯文哲現象所映射出來的問題是多數北市選民一方面對馬英九的施政不滿意、二方面又對民進黨不信任，更關鍵的是對於長期「藍綠輪政」的政治遊戲徹底厭煩與失望，換言之，那是對藍綠統治集團綁架選舉制度的逆襲。在這些支持柯的選民眼中，藍綠真的有天南地北的差別嗎？梁文傑文章中所提那些用以分辨藍綠的議題（如一邊一國、關閉松山機場、雙子星利益輸送等），真能區分得了藍綠嗎？特別是在民進黨也執政過，若真要用梁的標準檢驗，民進黨過不了關的政治人物恐怕也不少！另外就算民進黨如陳其邁所言修改了提名辦法，難道等於未來「柯市長」的權力民進黨也「有份」？這完全反映出對選民的輕視。

法國詩人波特萊爾曾說，「人們乃是基於普遍的誤解而彼此同意。」真正的關鍵是在使用「素人政治」這詞語的「誤會」。表面上，「素人政治」是因為選民對「個人特質」的認同而集中形成的，這種集體的社會心理有一種內在張力，既希望素人要有點「素」（如無黨、不修政治邊幅、不精於政治算計的特質），但是又「不能太素」（如專業醫師、高學歷高智商的條件），那是既喜愛又擔心的交織，其實也是來自於長期被藍綠競爭洗劫選票後的傷害；所以說到底，那並不是柯的個人特質，那反而是選民集體的特質，共同投射在柯文哲的身上。這也很好，那還表示大家對政治改革還有期待，還沒徹底被藍綠消耗光。

但，這並不等於柯文哲已經「超越藍綠」。真正的素人政治，不應該透過那個「素人候選人」展現，而是應該透過「素政治」展現。如何發展出具體回歸民主本質、能讓政治人物擺脫政黨集團控制、徹底對選民負責的「素政治」才是分辨柯文哲是否真的超越藍綠的標準。

除非我們願意倒退回三十年前台灣民主化運動方興未艾的歷史氛圍裡。在那時候，只要甘冒政治風險願意以無黨/黨外身分出來參選，就已經是對歷史、對社會、對群眾負責了，沒有人會在當選前追究你當選後會不會出賣選民。但現在當然不同了。這些年來，國、民兩黨全面綁架民主制度後，民意代表不但紛紛變身成為「黨意代表」，背叛選民反更成為常態。因此，超越藍綠本身並不必然會帶來新的政治氣象，超越藍綠後還要能「還權於民」、全面對選民負責，才是台北市民「帶領」素人候選人參政的進步指標。

你如果因為對藍綠失望、對選制失望而考慮支持素人，建議可以先從要求柯文哲在選前簽下「市長辭職書」做起，未來一旦他背叛了選民，可以直接拔除他的職務。真正超越藍綠，實踐「素人政治」的責任其實還是該回到選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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