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莉說起這段趣事時人在環球影業公司片場,那裡是世界上極少數她能自在地公開用餐的地方之一。當她眉飛色舞地談著她的六個小孩(這顯然是她目前最熱衷的話題),我們逐漸明白她的美麗臉龐是多麼與眾不同。當然,她那線條優美的顴骨、豐潤性感的雙唇和澄藍如水的眼眸早已令所有影迷心蕩神馳,但當我們從不到一公尺的距離觀察她,卻無法不震懾於她的美麗外表下隱含的迷人底蘊。
「我非常高興能夠做一件與我的外表無關,只與我的心靈有關的事,」裘莉表示。她的神態彷彿是在說:「我以導演身分呈現的我,才是真正的我。」近年來,她雖然持續接拍電影,但她坦承自己只是「部分喜歡」當演員。 在重新拍攝的迪士尼電影《黑魔女》中,裘莉不可思議的扮相和極其凶狠的演技都令人拍案叫絕。數十年來,惡魔女淒厲的叫喊聲讓無數小朋友晚上做惡夢。裘莉接演這個角色後表示,「很少有女人有機會使命地用盡力氣喊叫。我發現自己在過去的生活中也不曾有過這種機會,那像是有人猛力揍了你的肚子時你才可能發出的聲音。我第一次發出那種聲音時,完全無法想像它是出自我的身體。」她打趣地說,「我竭誠建議所有人到海邊找個地方試試看做這件事。」 不過她也心疼地表示,可憐的小薇薇安恐怕一輩子都難以忘記平常溫柔慈愛的媽咪在電影裡是如何殘酷地摧殘她。 小薇薇安參與《黑魔女》演出似乎是必然的事。可怕的黑魔女會惡巴巴地對小奧蘿拉公主說「我最討厭小孩!」除了薇薇安以外,要找到聽這句話不會嚇得渾身發抖的小演員恐怕絕非易事。「我再怎麼累,脾氣再怎麼暴躁,她就是不在意,她還是會叫著『媽咪,媽咪!』,然後黏過來,」裘莉說。「我們知道不管我的情況多糟,她還是會願意站在攝影機前,還是會對我微笑,所以這個角色可以說是非她莫屬。」 10歲的帕克斯(Pax)和9歲的撒哈拉(Zahara)也克服了對惡魔女的恐懼心理,在這部電影中客串了一小段,不過7歲的夏蘿(Shiloh)倒是對媽咪的提案嗤之以鼻。「我問過夏蘿要不要當奧蘿拉公主,她幾乎是恥笑地告訴我說她只想當長角的怪獸,」裘莉提到這個小插曲時禁不住露出驕傲的表情。關於電影世界與小孩之間的關係,她表示,「布萊德和我都認為我們沒有必要刻意讓他們遠離片場和拍電影的樂趣,不過我們也不想〔讓他們覺得電影很偉大〕。我們不想使電影顯得特別好或特別壞。不過我心裡其實是希望他們以後去做點別的事。」無論如何,「經過兩天拍片,布萊德和我都筋疲力竭,我們實在不想重新來一次了。」 世界上的一切並不都像童話般美好 裘莉非常愛她的母親,但在2007年,母親才56歲就因為卵巢癌去世。她的母親「是個非常溫柔的人」,從來不會對小孩大小聲,但裘莉從小看著母親獨力撫養家庭,這對她造成非常大的心理影響。「我一直不認為自己會生小孩,會戀愛,會找到真命天子,」她說。「我來自一個破碎的家庭,因此我習慣接受世界上的一切並不都像童話故事般美好,我習慣不要奢望。」 裘莉表示,她20多歲接受訪問時心裡總要想,「我沒有可以跟別人分享的東西,我沒有什麼值得貢獻的東西。」她開始對自己提出這樣的疑問,開始思索人生的意義。她的人生道路給了我們一些理解她的線索:年輕時代交女朋友,隨後陸續與Jonny Lee Miller及Billy Bob Thornton結婚又離婚,配戴採血瓶,大膽不羈的性生活(她在接受媒體訪問時經常不忌諱談到這點)……在經歷過那一切以後,裘莉忽然當起聯合國慈善大使,前往世界各地撫慰人心,這著實令人跌破眼鏡。 那些事經常被「錯誤詮釋為叛逆,」裘莉表示。「事實上,那並不是源自一種想要反叛或破壞的需要。我只是需要找到真正的聲音,想要突破四周的藩籬。我想自由。當一個人發現自己被禁錮在某種生活模式中,他會開始掙扎。然後會出現一些奇怪的事,這些事會被人錯誤解讀,但這一切都只是表示一個人在努力設法認識自己。」 發現自己深深恐懼「活得不夠精彩」。她表示,「我還很年輕時就明白這點,如果我無法活出全部的潛能,如果我不勇敢實驗,如果我害怕、猶豫,如果我知道有些事我該做但卻不設法去做,那我會覺得自己活得很可悲。如果我要感覺自己走上對的路,我就必須忠於自己,我很難解釋這確切是什麼,但基本上就是勇敢地從安穩、傳統的環境中踏出去。」
去年秋天裘莉在澳洲拍攝《永不屈服》時,彼特正在英國拍二戰劇情片《怒火任務》(Fury)。那是他們兩個人首次打破「家規」——如果兩人中有一個人在拍片,另一個人就得全心照顧家庭;裘莉表示,他們絕不會再重蹈覆轍。當裘莉被問到她跟彼特相處八年以來兩人關係有何改變,她說,「有趣,我倒沒想過這個問題。」她笑了起來。「想必布萊德對我的想法會很感興趣。」 她想了一下說,「我們是…一家人。」對這個曾經認為自己永遠不可能成家,然後又被困在大明星身分的牢籠裡的女人而言,這麼說其實是非常意義深重的。「我們以兩個個體的身分相處在一起,互相給予靈感,互相挑戰,達到一種互補,也讓對方抓狂,但這一切又是如此美麗。經過這麼多年,我們之間已經積累出一種歷史,當一個人跟另一個人共享一段歷史時,你會感受到一種非常真實而深刻的情誼,一種很舒服很自在的感覺,一份因為共同經歷過許多事物而孕育出來的真愛。」 說到這裡,話題就很難不轉到那個八年來不斷被炒作的問題。「好笑的是,」她回答,「我們連自己訂婚的事都忘了。我甚至不知道我們訂婚有多久了——」 「兩年,」我急性子地打斷她,心想怎麼有人可能有人左手無名指上戴著訂婚戒指,居然還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 「謝謝妳的提醒,」她笑道。「真可真奇怪。」 當然,她是不可能給我們明確答案的。不過值得欣慰的是,連小裘莉彼特們也不知道答案。「小朋友們非常期待婚禮,」裘莉表示。「我們還沒法告訴他們是什麼時候,所以他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們以為我們去年會結婚,結果我們沒結婚。」不過裘莉和布萊德彼特應該不至於讓一群兒女永遠等待。「我們家很特別,好像是八個人要結婚似的,」她說。「我認為小朋友可能會覺得比較心安吧。他們懂得結婚的概念,知道結婚代表什麼意義。他們挺喜歡爸比媽咪結婚的主意。」小夏蘿或許跟媽咪一樣不喜歡天使般的公主,不過想必她已經等不及要在爸爸媽媽的婚禮上當灑花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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